疫情使全球科研工作受阻；药品储备可能耗尽｜《科学》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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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结构导读

1. 疫情影响依旧严重

2. 延长截止日期

3. 药品储备可能耗尽

疫情影响依旧严重

由于COVID-19（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由世卫组织命名）的流行，中国大部分地区的日常生活实际上已经陷入停滞，同时陷入停滞的，还有科学研究。

全国各地的大学仍然没有开学，实验室的使用受到限制，项目被封存，实地工作被中断，旅行受到严重限制。然而，世界其他地方的科学家也注意到了这种影响，他们临时中止了与中国的科研合作，取消或推迟了未来5个月的科学会议。

一名男子路过位于武汉的华中科技大学空荡荡的校园。目前，中国大多数大学也尚未开学。

GETTY IMAGES

然而与人类在本次疫情中受到的苦难相比，科研工作受到的损害是微不足道的。世界卫生组织今天（2月17日）报告的病例总数已经上升到71429例，其中99%的病例发生在中国，有1775例死亡病例。

不过，对于个别科研工作者来说，他们的损失可能是非常严重的，同时压力也很大。“基本上，一切都完全停止了，”John Speakman在北京负责中国科学院的一个动物行为实验室，自农历新年以来，该实验室实际上已经关闭。“暂停研究工作带来的破坏是巨大的，研究人员的压力真的很大。”但Speakman同时表示，他理解中国政府采取这些措施的原因。“这很令人烦恼，但我完全支持他们的做法。”他说。

在疫情爆发的中心——湖北省的武汉市和省内其他城市，这种中断尤其严重，这些城市几乎与外部世界完全隔绝。位于武汉市的江汉大学的动物行为学教授Sara Platto表示，住在校内的师生现在的活动仅限于公寓里。Platto教授住在校外，可以冒险外出，但也只能每三天出去一次。

Platto教授说：“我现在工作的时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多。”Platto教授也是北京同事的科学顾问，同事们正在进行基因分析，以确定导致COVID-19的病毒（上周正式命名为SARS-CoV-2）与另一种从穿山甲体内分离出来的冠状病毒之间的关系。她参加了13个旨在保持研究进展的聊天群组。但她自己正在撰写的一篇论文却被推迟了，因为她在疫情爆发前把笔记留在了办公室，而她目前无法进入校内。

疫情对科学研究的影响不仅只是发生在武汉。据《纽约时报》昨日发布的一份分析报告显示，在中国，约有7.6亿人处于居家“封锁”状态。中科院脑科学与智能技术卓越创新中心的神经科学家蒲慕明表示，“由于禁止学生和研究人员返回实验室，实验研究目前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

延长截止日期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所的古生物学家Jingmai O’connor对此表示同意：“是的，不幸的是，这种病毒很困扰我们的工作。没有人做收集工作，没有人签署文件，所以事情无法完成，海外旅行被取消，中科院不接受明年的申请。没有样本可以被分析，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电脑上对已经存在的数据进行处理。这真的很糟糕。”

一些中国的科研人员正在把重点转向撰写他们的研究报告和申请项目资金的文书工作。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将资助申请的截止日期推迟了几周，以弥补被延迟的时间。(申请完全在网上进行，以避免使用公章。)

与此同时，许多大学和研究机构加足马力，增设在线课程，以保证学生的学习进度。蒲慕明院士说他每天教两个小时的神经生物学课程：“令人惊讶的是，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观看课程。”

中国的“封锁”还影响到了半个地球之外的地方。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可再生能源研究员Daniel Kammen说，这阻碍了他的实验室在中国各地帮助建立绿色交通运输项目的努力。“冠状病毒的爆发延缓了我们的发展计划，包括在中国城市推广电动出租车。”

然而，这场危机已经让一些实验室超速运转。清华大学艾滋病综合研究中心主任张林琦目前正致力于新型冠状病毒的研究。“我的实验室很快就换了档。”张林琦说，上个月，他的实验室成员甚至决定放弃农历新年与家人的团聚，以搞科研作为庆祝今年新年的特殊方式。

他们合成并表征了冠状病毒表面的“长钉”，这是一种帮助它进入人类细胞的蛋白质。张林琦表示，这些发现为研究小组目前正与产业伙伴探讨的几种疫苗战略指明了方向。

世界其他地方的许多科研人员也开始研究这种新病毒。牛津大学传染病专家Christopher Dye表示，他的实验室已经搁置了许多常规研究。Dye表示：“我们需要对工作进行分类，以帮助中国同事分析大量的COVID-19（新冠肺炎）新数据为主要目标，把其他项目暂时放到次要位置。”

对病毒传播的恐惧也打乱了许多科学会议的计划。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十多家航空公司宣布取消或推迟航班——不仅是在中国，在亚洲其他地方和欧洲也是如此。受到影响的会议包括：原定于3月13日至15日在上海举行的国际干细胞研究协会国际研讨会；第二届新加坡ECS能源材料研讨会等会议。

在上周末举行的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科学》杂志出版方）年会上，有31位来自中国的会议注册者因旅行限制而无法参会。就连原定于本周四在吉隆坡召开的国际传染病会议的组织者也推迟了会议的时间，他们称目前这些传染病专家的首要任务是在本国抗击冠状病毒的爆发。

与此同时，定于3月初在新德里举行的第36届国际地质大会激怒了一些参会者，因为会议禁止所有持中国护照的注册者进入会场，即使他们已经多年没有来过中国。会议组织者说，480名中国注册者可以通过Skype连线加入会议。

药品储备可能耗尽

人们还越来越担心，全球范围内的药物供应可能很快就会中断。据China Rx的作者Rosemarie Gibson最近在美中经济安全审查委员会面前的证词，据估计，80%的原料药（即药物的原材料，制剂中的有效成分）是在中国和印度生产的。其中包括用于治疗各种疾病的化合物，从治疗细菌感染、心脏病、糖尿病到癌症。由于中国的许多工厂仍处于关闭状态，许多药品的库存可能很快就会出现短缺。

“目前，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明尼苏达大学传染病研究和政策中心主任Michael Osterholm表示，在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人们需要立即获得153种药物。即使在新型冠状病毒爆发之前，过度依赖少数药品供应商也导致每天有数十种药品的短缺。Osterholm说：“这些供应链非常薄弱。”

但是，世卫组织负责药物和卫生产品获取的助理总干事Mariangela Simão说，她和她的同事尚未看到COVID-19（新冠肺炎）影响基本药物供应的迹象。Simão的团队每天都与国际制药协会保持联系，追踪会员公司的运输中断情况。Simão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得到的信息是没有原料药短缺的直接风险。”

她补充说，部分原因是许多公司都在工厂春节停产之前就囤积了相当于2至4个月的产品。虽然湖北有一些制药公司，但上海和中国其他省市受疫情影响较小的公司数量要多得多。尽管如此，Simão还是指出，如果病毒得不到控制，药品仍有可能中断。“这完全取决于疫情将如何演变。”

这种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可能是中国乃至全球最普遍的担忧。北京大学遗传学家魏文胜说：“我们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会结束，什么时候我们可以让所有的实验室成员回来继续我们的项目。”

With reporting by Dennis Normile, Gretchen Vogel, Jon Cohen, Rebecca Kanthor, and Sanjay Kumar.

//新冠病毒专题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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